国营饭店？那地方听说吃一顿饭得好几块钱！沈隽一听就知道姐姐刚才是打肿脸充胖子，赌气才这么说的，出了沈家的门脚就跟钉在地上一样。沈黛回头，“咋了？走啊。”沈隽，“别装了，我知道你没钱，一顿不吃不会饿死，大不了晚上回来让他们骂一顿。”只要能填饱肚子，挨一顿骂也没啥。沈黛朝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，“走！姐今天让你吃到扶墙出来！”沈隽无奈，只能被迫跟着去了。等到两人真的来到国营饭店，沈黛点了一桌子好吃的，别说肉了，还有他想都不敢想的鱼虾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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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营饭店？那地方听说吃一顿饭得好几块钱！
沈隽一听就知道姐姐刚才是打肿脸充胖子，赌气才这么说的，出了沈家的门脚就跟钉在地上一样。
沈黛回头，“咋了？走啊。”
沈隽，“别装了，我知道你没钱，一顿不吃不会饿死，大不了晚上回来让他们骂一顿。”
只要能填饱肚子，挨一顿骂也没啥。
沈黛朝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，“走！姐今天让你吃到扶墙出来！”
沈隽无奈，只能被迫跟着去了。
等到两人真的来到国营饭店，沈黛点了一桌子好吃的，别说肉了，还有他想都不敢想的鱼虾！
他指了指沈黛手腕上的表，“姐，你不会打算一会儿拿这个抵饭钱吧？”
那天听沈小宝吹牛的时候说这表值一百多块，抵饭钱太划不来了。
“没事儿，一会儿吃饱你先走。”他叹了口气。
沈黛问，“干嘛？你想吃霸王餐？”
“我又不是沈小宝。”沈隽切了声，一副不屑的模样，“难道你想留下来一起刷盘子？还是你想留下来跟我一块儿挨打？”
沈黛扑哧一声笑出来，“有福同享有难同当，有盘子当然也要一起刷！”
笑着笑着，眼底有泪光闪烁。
两世，沈隽都竭尽所能保护着她。
这一世，还她来保护他。
沈隽跟着笑了几声后，不知想起了什么默默低头。
沈黛抬起他的下巴才发现，那张消瘦的脸蛋上不知什么时候挂了两行泪痕。
“咋哭了？”
沈隽倔强别过脸，擦干泪水才转过来，“等过几天你跟姐夫去了别的地方，还一起刷个屁的盘子。”
他知道，姐姐有了自己的家，迟早是要走的。
他……他就是个拖油瓶，不管在哪里都是多余。
可他真的舍不得。
小脑袋往下耷拉，只有后脑勺旋上的头发倔强的竖着，小声嘀咕，“等你走了以后，我就去外婆家。”
没有姐姐，那个家他是一天也不想待。
“阿隽。”沈黛叫他。
沈隽抬起头，眼眶红红。
沈黛看着他的眼睛，用无比认真的语气说，“以后我在哪里，哪里就是你的家。”
沈隽表情僵硬，不知道该怎么理解这句话，“姐，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？”
心里有个答案，可是他不敢相信。
从没听说过姐姐带着弟弟一起出嫁的，更何况姐夫还是军人，他们以后可能会去外地，带着他就是个包袱。
“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。”沈待笑着歪了歪头，“我已经跟你姐夫商量好了，到时候带着你一起去随军，你愿意吗？”
“真的？！”沈隽一蹦几丈高，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。
“当然。”
“愿意愿意愿意，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愿意！”
姐弟俩一会儿哭一会儿笑，一会儿蹦起来又哭又笑，搞得旁边的人以为他们有什么毛病。
吃饱喝足，从国营店回到沈家，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外面散落了一地的衣服鞋子。
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，沈黛并没有觉得意外，反而有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淡定。
林翠娥双手环胸从屋里走了出来，眼里满是戏谑，“哟，还知道回来啊！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沈黛指着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。
林翠娥轻嗤一声，“什么意思？你不是看不上我跟你爸，看不上这个家吗？那就滚出去啊！”
“凭什么要我们滚，要滚也是你们滚！”沈隽捏着拳头说。
“沈昌盛的意思？”沈黛一脸淡然，“不对，应该说是你跟林珍珍的意思。”
十有八九是她们母女撺掇沈昌盛干的。
“户口都不在沈家了就不是沈家人，还有什么脸住在这儿。”
林翠娥叉着腰说，“赶你出去不用别人，我是这家的女主人我就能做主。”
“你算什么东西？”沈烟大声朝里面喊，“沈昌盛呢？有本事叫他出来当面跟我说。”
沈黛身体胖，肺活量也就大，加上现在本来各家就吃完了晚饭在院子里。
乘凉的乘凉，散步的散步，这么一嚷嚷，街坊邻居全都听见了。
大家平日里都是会打照面的，现在听到沈家这边有热闹看，全都凑了过来，趴在院子外面听着。
“这么多年我给家里当牛做马忍气吞声，现在又让你们踩着肩膀攀上傅家，我到底哪一点对不住你们？欺负我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欺负沈隽？凭什么沈小宝顿顿有肉吃，沈隽就只能啃番薯？”
“现在女儿嫁进傅家，就像丢垃圾一样把我们丢出门，你们这么丧良心就不怕遭报应吗？”
沈家姐弟多年来的遭遇街坊邻居们看在眼里，只不过谁也不敢多说一句，那林翠娥可是村里有名的泼妇，沾上她不掉块肉也得脱层皮。
听沈黛说了这么多，心里那点正义感也被焕发出来。
“林翠娥真不是个东西，当后妈当得这么偏心，也不怕天打雷劈。”
“谁说不是，她那个宝贝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，带坏村里的崽子们，还有那个林珍珍，听说她那工作还是偷的沈黛的呢！”
“可真不要脸！”
“要我看沈昌盛真是窝囊到顶了，陆婉贞在天之灵看到自己的儿女被这么欺负得多心疼。”
林翠娥脸色铁青，听到有人提起陆婉贞火气更大。
“沈昌盛，你还不滚出来！”
沈昌盛原本坐在屋里懒得管这些事情，现在这么一弄不得不出来。
“叫我干啥？有什么事你做主不就行了！”
沈黛，“意思是，你也要赶我跟沈隽走？”
沈昌盛一看见她就想起中午的事，脸上挨那一巴掌现在还疼。
心里的气顿时又上来了，“你们现在翅膀硬了，我这座破庙容不下你们两尊大佛，爱上哪上哪，今后也不管你们了。”
这意思是要断绝父子关系啊。
林翠娥跟林珍珍在一旁听着，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。
“你这是要跟我和阿隽断绝关系，是吗？”沈黛当着乡亲们的面大声问，“你确定要跟他们一起把我和阿隽赶出家门，是不是？”
沈昌盛心里一阵烦躁，“是又怎么样！两个讨债鬼滚得越远越好！最好以后都别让我看见你们！”
得到肯定的答案，沈黛点头，“好，记住你今天的话，以后别跪着来求我！”
转身弯腰对着大家深深鞠了一躬，“今天请各位叔伯婶子做个证人，是他沈昌盛主动要跟我沈黛和我弟弟沈隽断绝关系，从今天开始我们桥归桥路归路，互不相干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