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锦年和司母是城市户口，每个月的口粮是固定的，现在家里还多了一个沈烟，粮食就不够吃了。委屈别人，这种事情司锦年做不出来。说道：“家里的粮食你放心用，我们单位有粮票补贴，吃完了还能去粮食局买新的，实在不行，我还能去其他地方买一点。”话里的意思沈烟懂。她虽然没去过黑市，但也知道这东西的存在。钱很重要，但如果没票的话，很多东西是买不到的。走投无路的时候，只能去黑市碰运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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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沈烟的行李不多，几分钟就收拾好了，这时候王婶子也帮忙把菜买了回来。
　　王婶子手里提着菜篮子，气喘吁吁地抹汗，对司锦年说：“你回来就好，你妈一个人在家，我出门都不安心。”
　　“婶子，多谢您了。”
　　“害，咱们就住对门，互帮互助是应该的，老话不都说了吗，远亲不如近邻，说不定以后我还需要你们帮忙呢。”
　　司锦年接过菜，给人递了两毛钱，“以后有需要的地方，婶子尽管开口，能帮得上忙的我绝不推辞。”
　　王婶子不收，把司锦年的手推了回去，“都说是互帮互助，怎么能收钱。”
　　“一码归一码。”
　　王婶子嗔道：“那下次我找你帮忙，是不是也得给你钱？”
　　“锦年，给你婶子拿两个鸡蛋。”
　　听母亲这么说，司锦年没再坚持给王婶子钱，而是去橱柜里拿了两个鸡蛋。
　　虽然不多，但和其他菜一起炒，也算是多了盘菜。
　　王婶子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接下了鸡蛋，笑眯眯地说道：“婶子就不跟你们客气了。”
　　他们说话的时候，沈烟正好也在客厅，王婶子的视线落在了沈烟的身上。
　　好水灵的丫头，长得唇红齿白的，看着就是身体很好的样子。
　　这样的女同志，最适合娶回家当媳妇了。
　　王婶子先是被沈烟惊艳了一瞬，随后，视线里带上了狐疑。
　　这么漂亮的女同志，看起来还很年轻，居然愿意给人当保姆。
　　她真的能干好伺候人的活吗？
　　察觉到王婶子的打量，沈烟落落大方地跟人打招呼。
　　“婶子，我叫沈烟，以后就麻烦您多多关照了。”
　　“哦哦，不麻烦。”王婶子连忙摆了摆手，表情有些尴尬。
　　生怕自己的打量会惹人心烦，王婶子说：“我家就在对门，有事你直接过来找我就是。”
　　沈烟点头，“那我就先谢谢您了。”
　　她的一举一动都很有分寸，司母微微侧目，眉眼之间的冷淡消散了几分。
　　这丫头做事干练，刚才进门的时候，行李里还有几本书，看样子是上过学的。
　　有这本事，去厂里当工人都够资格。
　　文化人很稀缺，只要家庭背景清白，就算进不了工厂，随便干点什么也能养活自己。
　　当保姆……说实话很多人对这一行带有偏见，愿意干的人不多，读过书的更不愿意了。
　　司母心里暗想，锦年这小子从哪找来的人？
　　要不是了解亲儿子的为人，他对感情这事完全不开窍，司母都要怀疑，司锦年是不是对女同志有想法，故意把人“拐”回了家里。
　　余光落在沈烟的身上，她站在那儿和王婶子说话，亭亭玉立，不卑不亢，像是打从心眼里认可了自己的工作。
　　找个适合的保姆没那么容易，看样子他们家是捡到宝了。
　　司母脸上出现淡淡的笑容，对王婶子说道：“以后小沈就住在家里了，她刚来家属院，人生地不熟，还请他婶子多照顾一下小沈，我和锦年也是新来的，家属院里的人际关系还没摸清楚，这方面也麻烦你多提点一下小沈。”
　　“应该的，你们不说我也会照应小沈的，这点你们放心。”
　　司母身体不好，搬来家属院没多久，这事就已经传遍了。
　　有心脏病的人受不得刺激，就算是院里最泼辣的人，见了司母也得客客气气的。
　　就怕把人惹火了，闹出无法挽回的事情。
　　为了避免麻烦，家属院里很多人都不想和司家打交道。
　　王婶子和他们是对门，又见司锦年这小伙子长得周正，说话做事很有章法，这才愿意和他们来往。
　　知道司母是读过书的文化人，每次和对方说话，或是待在一处，王婶子都有种紧张的感觉。
　　这会儿司锦年已经回来，王婶子就不想多留了。
　　倒也不是讨厌司母，只是自己大字不识，在文化人面前有压力。
　　王婶子笑着说道：“我家那口子也快下班了，那我先回去做饭，咱们有空再一起唠嗑。”
　　司母点了点头，“今天麻烦你了，时间不早，那你快回家忙去吧。”
　　王婶子嗳了一声，然后就回了对面的家。
　　司锦年习惯性地要去厨房做饭，被沈烟喊住，这些是她的工作内容，怎么好让司锦年动手？
　　“我来吧，正好你和赵阿姨尝尝我的手艺，要是有需要改进的地方，你们给我提提意见。”
　　司锦年顿了顿，“也行。”
　　司母说：“你给小沈打下手，跟她说说东西都放在哪儿，免得用起来的时候她找不着。”
　　司锦年也是这么想的，既然母亲和沈烟都没有异议，这事应该是定下来了。
　　他跟沈烟说说家里的情况，好让她心里有个底。
　　跟着沈烟进了厨房，把柜子打开，让沈烟知道家里有些什么东西，又放在哪儿。
　　司锦年完全不藏着掖着，敞亮得很，沈烟更加放心。
　　看样子这户人家是好相处的，只要她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，应该不会闹出别的矛盾。
　　司锦年和司母是城市户口，每个月的口粮是固定的，现在家里还多了一个沈烟，粮食就不够吃了。
　　委屈别人，这种事情司锦年做不出来。
　　说道：“家里的粮食你放心用，我们单位有粮票补贴，吃完了还能去粮食局买新的，实在不行，我还能去其他地方买一点。”
　　话里的意思沈烟懂。
　　她虽然没去过黑市，但也知道这东西的存在。
　　钱很重要，但如果没票的话，很多东西是买不到的。
　　走投无路的时候，只能去黑市碰运气。
　　沈烟心里有数，没继续这个话题，转而问司锦年，“午饭你和赵阿姨想吃什么？”
　　“你看着做就好，我们不挑食。”
　　沈烟瞅了他一眼，“不是不喜欢吃水煮鸡蛋？”
　　司锦年假咳一声，“如果做了，我还是能吃的，应该不算挑嘴。”
　　沈烟没接话，把菜篮子里的菜都拿了出来。
　　一把青菜，几个番茄，还有一条肥瘦相间的猪肉。
　　肉虽然只有巴掌那么大，但沈烟知道，这是把一个月的份额都用完了。
　　其他菜沈烟可以看着做，但肉菜，她还真不知道是一次性做完，还是分成几顿。
　　像是看出了她的为难，司锦年说道：“以后我每月给你十块钱，用于家里的开支，肉尽量吃新鲜的，不要隔夜。”
　　每月十块钱开支，这已经是大手笔了。
　　沈烟在心里估算了一番，粮食不需要她去买，十块钱只用来买菜什么的，绰绰有余。
　　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，沈烟说道：“我会每天记账，到时候咱们多退少补。”
　　司锦年也觉得公事公办挺好的，“嗯，听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