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弯腰，将头探进来。就着火光，两人能看到彼此眼睛里的光亮。“我睡不着，你开了一天的车，进来休息吧，我来守夜。”瞿临越按灭了烟，点点头，拉开车门进来了。带了些寒意的风让余栀柔一瞬间清醒了。边疆的夜，太冷了。第三天，太阳落山的时候，两人终于到了努尔市。两年没有回来，这里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。水渠建成，大片大片的菜地农田连成一块，绿绿葱葱的，生机盎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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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烦躁从何而来。
　　就好像是质疑她那么久的喜欢轻而易举地转移了似的。
　　可明明让他误会还是件好事才对。
　　二人重新上了车。
　　从伊木然到努尔再到密市，接近四天的路程。
　　余栀柔腿脚不便，只能瞿临越一个人开。
　　她也不好意思坐在副驾驶呼呼大睡。
　　就开始和他说起自己正在翻译的书。
　　“一个孤女自幼父母双亡，寄养于舅母家却备受虐待，又被舅母打发到一个寄宿学校。”
　　瞿临越问：“后来呢？”
　　“后来她在那个环境恶劣的学校里努力生存、刻苦读书，毕业两年后成了家庭教师。”
　　“后面的我还没看完。”
　　瞿临越轻轻笑了一下：“童年比较辛苦的人，都还挺有韧劲的。”
　　余栀柔看了他一眼：“那你呢？”
　　“我？”瞿临越向前面挡路的牛轻轻按了下喇叭。
　　那黑牛缓缓地转头，轻飘飘地看了车里的两人一眼。
　　“哞”的一声后，甩了甩尾巴往旁边走了。
　　“我是想得比较多，脑子辛苦。”
　　……
　　第一晚，两个人在车里过的夜。
　　晚上温度很低，瞿临越抽着土烟，站在车外守夜。
　　猩红的火光在黑夜中刺开一个红点，几乎要在她眼中烧起来。
　　“瞿临越。”余栀柔从棉衣里翻出来，敲了敲车窗。
　　男人弯腰，将头探进来。
　　就着火光，两人能看到彼此眼睛里的光亮。
　　“我睡不着，你开了一天的车，进来休息吧，我来守夜。”
　　瞿临越按灭了烟，点点头，拉开车门进来了。
　　带了些寒意的风让余栀柔一瞬间清醒了。
　　边疆的夜，太冷了。
　　第三天，太阳落山的时候，两人终于到了努尔市。
　　两年没有回来，这里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。
　　水渠建成，大片大片的菜地农田连成一块，绿绿葱葱的，生机盎然。
　　纺织厂办得很大，不止纺织厂，还有许多别的工厂。
　　两人到了镇上的旅馆，没想到碰到了之前瞿临越的营长的妻子，张同志。
　　她见了两人，很是惊喜。
　　“少珩同志！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把许同志带回来！”
　　瞿临越平静地颔首：“嫂子。”
　　余栀柔也笑：“张同志，好久不见了。”
　　“这些年你去哪儿了？你刚走的时候，少珩同志那样子哟，啧啧，你是没见着，我是真没想到‘颓废’这个词能形容他！”
　　“这两年我跟着巡讲的教师团一块，在北疆到处看了看，最后在伊木然草原的建设农场那边当了小学老师。”
　　张同志之前帮了她，也没对她的腿有什么看法，余栀柔愿意和她多说几句。
　　妇人连连点头：“好啊，好啊，如今也算是皆大欢喜。”
　　“你们来这儿干嘛呢？我去家属院给你们安排住宿啊！”
　　瞿临越出言阻止：“嫂子，不必了，我们就是路过这儿。”
　　“啊？”张同志皱起眉头，“你们回来了，不在努尔市又去哪里？”
　　瞿临越含糊答道：“我们要从边疆回海市去，家里的父亲有突发情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