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禾怔住,她从未寄过什么家书,虽在王府备受苦楚,可她从未想过让父兄知情。就是因为知道父兄视她为掌上明珠,若是知道她现在处于水深火热中,必定拼死相救。到时两国盟约会因她而毁,百姓因她受苦,她断不会为了个人私欲牺牲万千百姓。“我没有……”顾亦远却不愿听她的解释,这个女人,贯会做戏。是她写了家书给漠北,让漠北王起兵作乱;是她下毒害死玥玥腹中之子;是她勾引随从怀了孽种。这样的女人,死不足惜!...
“你还以为自己是尊贵的漠北公主吗?”江如玥上前狠狠一耳光甩在她的脸上,恶狠狠的:“看看你现在这丧家之犬的模样,我看你王妃的位置还能坐多久。”她只是目光呆滞的看着天空,满脑子都是漠北和自己的兄长。待江如玥离去后,她挣扎着起身,朝街上奔去。街上一扫之前的冷清,百姓欢天喜地的庆贺着摄政王大战而胜,凯旋而归。“摄政王千岁!摄政王千岁!”城门大开,获胜的天朝军队鱼贯而入。...
到年底本是最热闹的时节,京城却一遍肃静。听闻边塞部落之间与天朝起了冲突,漠北已经遣了军队攻打天朝。苏禾整日惴惴不安,她不敢相信,父王兄长明知她在京城,为何还会起兵挑起战事。身为摄政王的段亦远自愿领兵出战边塞,江如玥得知这个消息,也只能含泪送他出城。苏禾站在城墙上,看着段亦远身披战甲,他温柔的抹去江如玥脸颊的眼泪,字字柔情:“玥玥,你放心在府中等我,我一定会平安归来。”...
隔日当朝王爷宣摄政王入宫,走之时他与照顾江如玥的随从千叮咛万嘱咐,万万护好江如玥和她肚子里的孩子。可悲剧还是发生了,江如玥中午吃了厨房送去的糕点,下午便腹痛不止,很快便见了红。大夫说是中毒所致,而所中之毒,便是来自大漠罕见的蛊毒。苏禾知道这件事是冲着她来的,她看着守在廊上的侍卫,凄然道:“你说,王爷会不会杀了我?”侍卫不知怎么回话,她又自言自语:“若是以前,我还能和他过上几招,可现在……”...
她在苏禾的床边坐下,从怀里缓缓掏出当初她留下的那枚簪子:“王爷以为是我救了他,所以他带我回了京,如果不是你出现,我会是摄政王名正言顺的正妃。”苏禾手心被自己捏得发疼:“是你李代桃僵顶替了我的位置,你就不怕我告诉王爷吗?”江如玥冷冷的笑:“你觉得王爷会信吗?他曾亲眼见到你手持弓箭,射杀我朝的百姓,更何况你是敌国的公主,为何要救他国王爷的性命?”漠北小公主,聪慧机敏,精通骑射。她虽是性格顽劣了些,却也不会滥杀无辜,草芥人命。...
苏禾掏出防身的匕首,将它抵在顾亦远的脖颈,只要一刀,便可以了结这个敌国最强的首领。可她终究还是下不了手,用尽全身力气将他从滚滚黄沙中拖到了树下。她将自己水壶中仅剩的水喂给他喝,又把自己的披风裹在他的身上。大漠的夜晚最是寒冷,他发着高烧呓语不断,是苏禾将他抱在怀里,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。沙尘迷了段亦远的眼睛,他看不清苏禾的样貌,只记得她的声音似黄鹂般清脆动听。“姑娘不必为了在下,误了自己清白。”...
“敢问姑娘芳名,待在下回朝,一定娶姑娘为妻。”每每想起,这句话就不断在苏音耳畔回响,那样真诚的话语,教她如何不当真呢?“不怪你的,或许真的就是,一切都是定数吧。”苏音轻轻拭去了阿淼眼睑上的泪珠,微微一笑以示安慰。若是真的要怪,只怪她太过较真,只一眼便将自己的终身托付了出去。苏故有些疑问,“那尧弪呢?他还在王爷府作甚?”“我不知段亦远与他说了些什么,他只说要暂时留在王爷府替他治疗旧疾。”...
苏故却心生担忧,昨夜回房,他有些放心不下,便出了门,打算探探段亦远下一步的计划,顺道看看除了这城门还有什么法子可以出了这天朝。可没想到,却遇上了苏音以前的侍女。他记得,当初苏音站在城墙之上,还说过段亦远杀了她的婢女。若是知道她还活着,苏音定是会高兴的,可回了客栈,哪还看得到人影,无奈之下,两人只得上街打探消息。...
她的话仿若一根根银丝,绕着他的颈脖,每说一字便勒紧一分,让他不得喘息。段亦远惨白着脸,忙制止了苏音的话。“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呢?”闻言,苏音低下眼眸,看着他,泪水止不住的顺着脸颊落下,打在青石板上,晕出一片水渍。“原谅?”真是太好笑了,做出这些事情时,他曾有一丝顾念她的想法吗?拿着利刃对着她兄长的颈脖时,他有过这样做会让她难过的想法吗?亦或是率领千军万马踏足她的家园时,他有顾念过这片土地孕育了他的妻子整整二十多年吗?...
尧弪紧紧拥住苏音,生怕下一秒苏音会离开他的身边一般,“阿音,都过去了,一切都过去了,你二哥若是还在这世上,定不愿见你如此难过的,对吗?”看着苏音如此这般痛苦,尧弪的心口都像是被揪了起来。“阿音不用怕了,以后我都会护着你的。”说着,尧弪伸手轻轻的拍了拍苏音的背,像是哄小孩子一般。可丧兄之痛怎是轻易可以抹掉的,苏音从他的胸口抬起头来,泪眼朦胧之间,是无尽的恨意,“阿弪,我要见段亦远!”...
“你如何识得她的?”“三年前,有一日大雨,我奉王爷的命,去内务取新进贡的茶叶,路上经过后院池塘边的小路,那小路是用上好的鹅卵石铺成的,潮湿天气里,长了青苔,我走得匆忙,不小心摔着了,是阿淼身手敏捷,将我的茶叶接住,让我免受了些责罚。”“那真是一个极好的人,这样的人竟是死了么?”这个王爷府果真是如哥哥所言,如一方囚牢,教人生死不得,抬头可望天却被高墙围住,插翅难飞。...
虽还在白昼之时,街上的小商贩却已挂起了各种名目繁多的灯笼,人流熙熙攘攘,好不热闹。大概是人群川流不息,路上有些耽搁,到了王爷府已是午时。苏音随着尧弪下了马,听闻曾经的王爷府气派辉煌,却在王妃去世之后一改奢靡,成了简洁朴素之像。顺着管家指引,穿过一片竹林小院,他们这才进了屋内前厅。一路幽香阵阵,竟也不知是何香?丝丝茶意,点点花香,其间还夹杂着似蜜般的甜味。“阿禾。”...
可之后,他几次给祝无双打电话都打不通,也不免陷入沉思。思虑良久后,江如年下定决心不再和沈落月有纠葛。他不可能娶沈落月,祝无双才是他唯一的妻子。沈落月答应了,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江如年送她一枚戒指。她说想要以此纪念她和江如年的这段感情,江如年再三思索后,同意了。一枚戒指而已。但江如年怎么样也想不到,他会再次碰见祝无双和鹤盛。还看到两人如此亲密无间。江如年又惊又怒地看向祝无双,「无双,你是要背叛我吗?」...